更新时间:2024-04-30
胖婆娘这一刀直接切到了喉管,那血就跟喷泉一样涌了出来,把身上喷的全是,哪还有命活。
村长被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声音吆喝着让旁边的汉子把刀抢下来。
几个胆大的汉子去了,可这胖婆娘不知道咋了力气贼大,比过年要杀的年猪都难摁,几个庄稼汉子脸都憋红了还抢不过来。
“嘻嘻…嘻嘻…”
“吃饱上路,上路…”
胖婆娘的声音又尖又小,像是从砍破的喉管里面发出来的。
她一把甩飞了几个汉子,随即拿着砍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劈,一连劈了五六下,直到脑袋都飞了才停下来。
“噗通。”
胖婆娘的无头身体摔在地上,死在了我家院子里,那断口上的血还往外潺潺流着。
村里人被吓破了胆,死了半天也没人敢靠近一点。
最后还是村长壮起胆子带着两个人把尸体扛了起来。
这不动还好,一动胖婆娘的身体,一只黄皮子居然从她的裙子里掉了出来。
这黄皮子嘴里含着鸡毛,脑袋就剩一点皮连着,断口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刀砍的。
“造孽啊!”
爷爷看着掉下来的黄皮子,沉声叹了口气,在众人眼前把死掉的黄皮子抱了回来。
“把这婆娘带回去,李家的那俩先放个三天,等黄仙气消了再弄下来。”
“记住,先把黄大仙摘下来送我这里,然后才能摘那俩人,弄错了顺序神仙都难救。”
听到爷爷的话,村长忙不迭地鞠了两躬,带着村里人把胖婆娘抗走,离开了我家。
爷爷在屋后面挖了个坑,把黄皮子埋了进去,之后还杀了两个老母鸡,鸡血全倒在了坑里。
三天后,两只黄皮子被村里人客客气气地送了过来。
它们虽然挂了三天,但是身上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有,嘴角甚至都还是在扬着。
像之前那只一样,爷爷把它们埋在了屋后面。
这黄皮子一埋,老李家的那两个绳子都还没解,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身上腐臭难闻,都开始生蛆了。
强忍着恶心,村里人把他们一家埋进了坟里面,一路上没出啥错,这事好歹也是过去了。
只是从这以后,再也没有小孩愿意陪我玩了,就算是大人也都绕着我走。
当时我还小,耐不住寂寞,天天往山里跑。
爷爷要去地里干农活,也不拦我,就让我在山上乱跑。
山上野兽很多,还有村里人放的陷阱,可这么多年我一次伤都没受过。
我在路上还总是能遇到一些小动物,黄皮子啊,小白蛇啊,大刺猬啊,它们都不怕我,见到我就窜过来舔舔手,空闲了还陪我玩会,直到太阳落山了才把我送下山。
就这样,我年龄越长越大,胃口也是越变越大。
爷爷没工作,还缺一条胳膊,能干的农活都少,家里过的紧巴巴的。
尤其是为了埋黄皮子,爷爷借钱买了六只老母鸡,欠了一屁股债,收了玉米都还没还完。
我当时长身体,天天吃青菜吃的脸发青,哭着闹着要吃肉,有一次甚至要开床头柜偷爷爷的钱。
爷爷是一直不让我开床头柜,看到我想打开床头柜偷钱就差点把我打死。
我哭的可惨了,整个村里面都听的到声音,最后甚至哭晕了过去。
村长最后听不下去了,生怕爷爷把我打死,推开门要劝劝爷爷。
可他刚到我家门口就走不动了,吓得拐杖都不要了爬回了家。
听他说,当时我家院子里密密麻麻地全是老鼠,最大的那只甚至有半米长,简直都成了精。
而且在这老鼠群里居然还盘着长蛇,窝着黄皮子,就连刺猬和狐狸都扒在了门口,差点就要把我家的门撞开。
我不知道那天最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之后隔几天就有一两只野兽尸体被丢在我家院子里。
它们或是野鸡或是狍子,都被咬破了喉管,身体完整地扔到院子里。
爷爷看着这些野味没多说啥,大部分都被他拔毛扒皮,炖给我吃了,实在吃不下的就拿出去卖掉补贴家用,让我的生活逐渐阔绰起来,就连干瘦的爷爷都吃胖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些野味是怎么来的,但是在院子里总能看到些黄皮子和狐媚子,它们看着我也不怕,在院子里舔了舔我才爬开。
有时候被爷爷看到了他们也不理,就凑在我身边陪我玩,太阳落山了才回去。
在爷爷的保护下我渐渐长大,被喂的身体壮的像头牛犊,哪还有刚出生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村里人虽然还有点怕,但也都接受了,出门还能跟我打个招呼,给爷爷问个好。
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十二岁那年。
那年大旱,村里人天天去浇地,可地里的秧苗还是蔫巴巴的,看上去坚持不了几天。
村里的老人都唉声叹气,说这老天没眼,不派龙王来撒雨。
爷爷也抽着旱烟,看着燥热的天,眉头皱的都出了褶子。
可就在三天后,下雨了,是难得一见的暴雨。
村里人可高兴了,在雨里面跳着舞,都说这地里有救了。
但爷爷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暴雨下了三天都没停下,远处的大山总是轰隆隆的响,村里人说可能是山体滑坡,让大家待在家里堵着门,小心点都别出去。
当时的我几天没出门了,也没见山里的动物下来,在家里腻得慌,就趴在窗前面看天。
这天黑压压的,雨就跟被泼下来一样狂乱的流着,在不远处的山头上还不断地打着闪电,轰隆隆的声响就跟地震了一样,我努力地瞅着居然看到了一抹白影在山里翻滚着,一路上树都撞倒不少。
我还没细看,爷爷就把我拉了回来,说锅里有饭,别让我乱跑,他要出去两天。
我问爷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爷爷想了想,说等雨停的时候就回来了。
说完,他就穿上了蓑衣,闯进了如同末日般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