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3-13
「常乐,你怎么能这么跟林宗说话。」
嫡姐一拍桌子,起身训斥。
嫡姐极少和我红脸,上次也是因为林宗。
彼时,大夫人知道嫡姐和林宗往来密切,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把嫡姐关在祠堂反思。
「常乐,若是不能和林宗在一起,我这辈子怕是再无半点欢愉,求你帮帮我。」
半夜,我偷偷给嫡姐送吃食,她摇晃我的胳膊,堪堪祈求。
她向来骄傲,不曾求过我什么。
我心一软便答应。
十五灯会,从大夫人那里偷走钥匙,放嫡姐出去。
几天后,我在城西当铺发现一对耳坠。
碧玉玲珑,均匀细腻,可不就和我那对一模一样。
那年生辰,嫡姐快马从爹那里要来一块玉佩,并非为自己。
她是想到一个月后是我生辰,怕我无人记挂,心里难受。
嫡姐找匠人将玉佩打成两副耳坠。
一副自己留着,一副送给我。
我那副安然保存,她的却流入当铺。
我拿着耳坠找嫡姐。
她支支吾吾:
「你也知道,林宗一介书生,又没家底,在京城总要有些人情往来。」
「将女子首饰换金银,他新科状元拿这银子不嫌烫手?」
嫡姐满心满眼都是林宗,听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是,登时跟我红了眼。
「你不过是我用柳姨娘的狗换进门的,有什么资格说他的不是。」
许是跟在嫡姐身边太久,沾染上她的脾性。
戳心扎肺的话往外冒。
「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你连这副坠子都卖。」
「以后是不是也会为了他把我卖入勾栏?」
「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娘就是娼妓,我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
话未落地,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巴掌。
那一架几乎断掉我们姊妹情分。
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见嫡姐发火,乖巧凑过去,拽住她的手撒娇:
「姐姐,我也没说错呀。」
「咱们在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何必为了几只虾伤和气。」
嫡姐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语气缓和:
「林宗好歹是皇上亲点的状元,肯亲手为你剥虾,这世上有几个男子可以做到这份上,你不仅不知感激,态度也未免太过傲慢。」
我撩开袖口,把腕上伤口给她看,不无委屈。
「姐姐,我是伤着了才不能自己动手。」
这是给林母敬茶,她有意给我立规矩,故意把滚烫的茶水扣我一身。
当时我唯唯诺诺没吭声,等的就是现在。
嫡姐自己受了委屈不觉得有什么,若同样的事发生到我身上,她是万不能忍。
她愤怒质问林宗。
林宗辩驳:「是常乐不小心砸了茶碗,并非母亲有意刁难。」
这样的事,嫡姐未必没有经历过,因此对于林宗的这个「不小心」嗤之以鼻。
她冷笑:
「看来我是常家女儿一个两个的笨手笨脚,配不上林家大户规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