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19
白茫茫的粉末像雪花一样飘落在我刚刚用心梳理好的头发上。
儿子刚想要过来,就被温婷一把拉住手。
陆泽淳朝他轻轻摇头,温婷把陆砚护在身后,挡住了我望向儿子的眼神。
我抬起被辣得通红的眼睛,就对上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女不屑且挑衅的眼神。
「哎哟,这不就是防晒喷雾么?」
有个大妈走出来,认出了瓶子上的字,是她女儿每次出去旅游都要随身带的东西。
这下所有人都更尴尬了。
温母顺手就把瓶子丢给我,阴阳怪气:「谁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迷药之类的吧?」
我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反唇相讥:「那您看我什么时候会晕过去。」
我知道我现在一定很狼狈,但我不甘对峙着。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过去了。
我依旧没有昏迷。
眼睛火辣辣的疼,我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我要找警察证明我是陆砚的母亲。
我丈夫一把摁住我,沉声道:「我的妻子会为儿子剥螃蟹,柳小姐,您行吗?」
他拎起桌子上的螃蟹桶,放在我眼前。
修长的手指握着盖子,青筋微微凸起,里面的螃蟹张牙舞爪爬动着。
我微微发怔。
我微微发怔。
有很多种方式能证明我的身份,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扭头看一眼儿子,陆砚立马躲开眼神。
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被撕开,答案呼之欲出。
我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螃蟹,只要接触就会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我对海鲜过敏,尤其是螃蟹,只要接触就会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这件事没有人比我老公更清楚。
在儿子还不能自主吃饭的时候,每次吃饭我都会给他单独做一份。
有次我在试探蟹粥温不温的时候,身上忽地起了大片红疹子,没过几秒我就晕倒在地。
那天下午,我老公提前结束了工作。
那天下午,我老公提前结束了工作。
医院病房内,小小的陆砚抱着我,一直哭喊:「妈妈好痒,妈妈起泡泡了!蟹蟹坏坏,我不要吃蟹蟹了!」
我看向我老公,才发现他的右手在不停地摩挲着。
一瞬间,我好像懂了些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没有质问老公,而是蹲下身温声对儿子说:「小宝,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还在气妈妈上次没有去参加你的活动啊。」
他纤长的睫毛微颤,很快就回答了我:「不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空气中的尴尬变成了一种僵持。
我把视线往下挪,发现儿子的右手大拇指在摩挲着食指的指甲。
父子俩都有一个小习惯,当他们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习惯性动作。
儿子撒谎的小习惯就是扣手指。
我的儿子在撒谎。
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我心如刀绞。
我慢慢抬头,哑着声问他:「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