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稚霜。

明明出自同一首诗词，韩雁却从未叫对过我的名字。

我本以为是因为他的武将出身，不通文墨。

但今早，我在收拾他书房时，见到了乐昶郡主的画像。

还有一道尚未干透的墨迹：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呵，这哪是不通文墨啊。

只是因为……不够喜欢罢了。

饭后，我没有多留，回到房间里准备就寝。

韩雁竟然跟着我回来。

他饮了些酒，脾气大得很。

侍女们不敢凑近，生怕触他眉头。

武将的脾气大抵如此，在这家里也就只有婆母……和近来的我，能够让韩雁正眼相待。

我看着面色深沉的他，心想的却是今晚婆母为何没来寻她的乖儿。

至于我？

我不敢。

这几年来，我早已试探过多次。

一次次剖心自证，一次次惨淡而归。

直到数月前，他酒后荒唐，与我云雨了一番。

次日起，便多了些许温柔。

但我还是害怕，或许怕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深入骨髓，难以戒断。

韩雁见我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再也坐不住，径直来到我的面前：

「是不是我这些时日对你太过宽容，你竟也敢摆出这副挟宠而娇的模样来？」

我淡淡地看着她：

「妾身并未挟宠而娇，妾身只是知晓了一些内情。」

韩雁嘴角挂着冷笑：

「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情给了你这么大的底气！」

嫁入韩家前，我对他，对其他人抱着一种期望。

但时光消磨，这个期望却变得越来越难以达成。

我想跟韩雁讲清楚，不想自己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