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9-02
这些年我的嫁妆用来补贴家用,早不剩什么了。我贴身的丫鬟整理好我的行李,只有小小一袋首饰银两,和一柄我父亲为我铸的剑。
七年,原来我在孟家,只有这么一点东西。
从孟家门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回首,孟钰还在看我,搂着他的“新婚妻子”。
我念了一句话,声音传不过去,但我想他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脸色一变,但也只有一瞬。
我说:“江山不变,吾心不改。”
离开孟府后,我无处可去了。
父亲去世,兄长失踪,我沈家,青砖白瓦,只剩了间贴着封条的空宅子。
一年前,兄长在战场上失踪,青崖山战役,我国大败。一夜之间,我沈家成为众矢之的,人人都猜测我兄长作为一军主帅畏战先逃,亦或者是叛投他国。
可我知道,我堂堂沈家,从不出懦夫!从不出叛国的废物!
可畏人言,沈家缺了顶梁柱,顶不住上京里那么多条舌头的压力。群臣紧逼之下,陛下一道圣旨,沈家散了。我自作主张用自己的嫁妆给家里的老人每人一些银两,接济生活。
可最后,就连沈家百年的老宅子,也保不住了。
我一介女子,且已嫁作人妇。只因着是沈家唯一的女儿,朝堂之上不少与父亲曾有过过节的老顽固们直把矛头指着我。直言沈家必有一人要付出代价。
我本难逃一劫,关键时刻,那惯来以风流闻名,号称不听朝臣言不理朝堂事的四皇子在一旁笑言:“沈家大小姐?我记得!是个十成十的美人。”
离得近的朝臣闻出了他身上的酒气:“四皇子风华正好,勿要自毁于烟花柳巷之中。”
四皇子爽朗一笑,把腰间的一枚玉佩一扯而下,丢给立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太监:“父王,去年那场围猎可是儿臣拿的魁首?您可欠儿臣一个赏赐,儿臣今日特地向您讨要。”
群臣面面相觑,坐于堂上,一袭明黄的皇帝挥了挥衣袖,示意他开口。
“素日便闻沈家大小姐沉鱼之容貌,不想佳人早早嫁入他门。儿臣向来怜香惜玉,今日趁兴,为求沈家大小姐一个平安无虞。”
皇帝允了。
群臣默然,只当是四皇子一时心血来潮,可他风流本性,大家也见怪不怪。
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