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23
谢淮舟带我去了一间小院。
我和月儿,以后就在这里安身。
「父亲母亲初次见你,一时不能适应,日子久了,他们会接受你的。」他说。
我并不在乎这个。
放下包袱,问谢淮舟:「你爹说,明镜等了你五年,你与明镜……」
他正在整理床铺,听到「明镜」两个字,指尖微颤。
须臾,平静说道:「我待她,如亲妹妹一般,你不要多想。」
是吗?
可他的反应,早就暴露了一切。
我又不傻。
我沉默良久,冷冷道:「过去的终究过去了,人要往前看,别昏了头,免得鸡飞蛋打,不合算。」
明镜出现以后,我一直在装糊涂。
这是我第一次摊牌。
若换作从前的我,知道他心里不干净,势必与他一刀两断,永不复见。
但如今我有了月儿,总要为她想想。
谢淮舟目前还知道与明镜保持距离,还知道维护我和月儿。
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过去的事,我不与他计较,希望他不要再往后看。
听到我这样说,谢淮舟怔了怔。
他明白我的意思,眸子暗了下去:「我明白。」
然后,抱起刚刚路过的月儿,边走边哄:「好月儿,爹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那日说的话,谢淮舟到底还是听了进去。
之后的几日,明镜想了许多法子,要见谢淮舟,通通被他拒绝了。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数日的冷淡,激怒了明镜。
谢淮舟去军营时,明镜找上了门。
这一日,我终于知道了谢淮舟与明镜的过往。
原来,他们相识十余年,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她爱煎茶,他便日日出城,为她采清晨的露珠。
她爱抚琴,他便访遍琴师,为她寻失传多年的焦尾琴。
他差一点就要上门提亲了。
直到五年前,他带兵攻打凉国,却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一夜间,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害死上万将士的罪人。
他无颜面对众人,从此萎靡不振,终日饮酒。
最后流浪到了太安郡。
明镜是懂如何恶心人的。
谢淮舟对她越好,便显得我越可笑。
「我家小姐与小侯爷乃是天作之合,你这村妇若识相,便赶紧离开小侯爷,免得自取其辱!」
明镜的婢女气势汹汹,为她打抱不平。
我静静等她说完,然后,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捂着脸,惊呆了:「你,你竟敢打我?」
想来是习惯了狗仗人势,从未受过委屈。
我冷笑:「最烦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我到底也是谢淮舟的夫人,何时轮到你来教训?」
她脸色一白,不敢与我再争,灰溜溜地躲到明镜身后。
明镜也不生气,挑衅地勾了勾唇角:「你不过占了个虚名罢了,谢家可不认你。」
我心中刺痛,却还是强撑着,维持端庄的仪态:「只可惜,你连虚名都没有呢,谢淮舟宁愿守着我这个村妇,也不愿意娶你。」
她脸色一白,恼羞成怒:「那是因为他不愿委屈我!」
明镜气得胸膛一上一下的,片刻,平静下来,讥讽道:「我与淮舟的感情,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别得意,他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