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8-13
夜里,父皇急召我进宫。
不用想,是为了齐莹被我吓晕来兴师问罪的。
太医说齐莹受了惊吓,需要卧床养些时日,再配合上裴越的证词,继后求了父皇要惩诫我一番。
父皇目露不悦,“你身为长姐,说话怎得如此不注意分寸,朕看你最近是太放肆了些,罚你抄佛经百遍,好好在公主府里反思!”
我挑了挑眉,刚好对上继后厌恶又得意的眼神。
我的亲生母后是孝仁皇后,继后原来只是德妃,她在我面前摆不了几分皇后的架子,自然从一开始便十分不喜我。
我轻咳一声,“确是儿臣的不是,那美人盂不过是北周宫里的寻常玩意儿,儿臣见得多了,不觉得可怕,一时忘了皇妹自小娇养,从未受过半点委屈,是儿臣思虑不周。”
父皇面色一僵。
裴越既然将今日之事告诉了父皇,他自然也知道了美人盂是个什么东西。
可我与齐莹同为他的女儿,齐莹的周围美好纯净,而我却见惯了血腥,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眼见父皇的神情略有缓和,继后忍不住开口道:“即便如此,莹儿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你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带着面首四处招摇,如此太败坏皇室体面了。”
我听后只是笑笑,“母后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儿臣去了北周和亲,皇妹体弱又爱哭,恐怕您最爱的女儿真的会变成北周皇宫的美人盂。”
“本宫看谁敢!”继后的声音瞬间拔高,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说完,继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张地看向一旁的父皇。
父皇抿着唇不说话。
而我眉眼戏谑,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笑话。
“皇妹胆子小,日后儿臣不说了便是,至于抄佛经.....”
我嗤笑一声,“儿臣刚到北周的时候,和牲畜住在一起,手脚都被铁链拴住,自此落下了病根,怕是胜任不了,今日裴将军以下犯上,言语冒犯于儿臣,不如就让他来代劳吧。”
父皇闭了闭眼睛,过了许久,才叹声说:“都依你。”
我满意地行礼谢恩。
在继后不甘不愿的眼神中,我扬长而去。
愧疚吗?难堪吗?
父皇一向自诩公平公正,又爱惜自己的羽毛,他欠我的又何止一点小小的偏袒就偿还得清?
我是南齐的功臣,就算犯了错,他也不能重罚我,否则他日史官挥墨,可不会因他是帝王就留情遮掩。
我为什么要将我所受过的苦难隐藏起来?
我偏偏要好好利用。
这将会是我反击的第一把利剑,亦是最锋利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