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24
鬼再次被我暴揍,捂着嘴蹲在一边随地大小哭。
“不准哭,没完了是吧?谁让你摸我的。”我骂骂咧咧,内心的焦躁却没得到解决。
就算再乐于助人也不会毫不犹豫地给陌生鬼亲吧,也太扯了。
但我不想和鬼接下来都生活在同一空间,也不想被迫搬走。
“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我嘟囔着。
亲一口才变成混沌形态,得亲多少次他才会长出脸。
“也存在更有效的方法。”鬼蓦地出声,仿佛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我的大脑疯狂转动。
体液…体液…
难不成他想要我的血?
稍微放点血也比不知道被亲多少次强。
我认为自己找到了捷径,高高兴兴。但找好位置下手之前,刀被打飞了。
鬼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像怨灵。
他学着恐怖片,直接贴脸,周身的黑烟丝丝缕缕,围着我打转,“不行。”
生气的样子挺唬人的。
但我被折腾半天没法睡觉,濒临精神失常,毫不畏惧地给了他一巴掌,“我说了算,乖乖呆着吧你。”
“放足够的血之前,你就会死。”鬼没有由于挨打妥协,桎梏住我,力气比想象中大得多。
“那算了…所以更有效的方法是什么?”我秒怂,放弃一夜之间解决他的问题,“先别说了,我还是之后再听吧。”
我爬上床,实在太累,倒头就睡。
明天还得早起去擦海悠的碑呢,不去他该生气了。
朦胧之间,我仿佛看见鬼飘到身边蹭我的脸,“程子矜,晚安。”
他好像叫我的名字了。
第二天,我坐在墓园里发呆。
明明起得比平时还早,却神清气爽,真奇怪。
提着一大堆清洁工具来到海悠的碑前。
先除草,扫灰,再拿软毛刷沾取洗涤剂旋转着刷,清水冲洗干净,最后用布擦。
墓碑闪闪发光了。
我习惯边干活边和他聊天。
“家里有个怨灵,又惨又菜,还是哭精。”
“闹鬼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好好保佑我啊?不许偷懒,我都给你收拾的这么干净了。”
“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还是决定帮他。”
“为什么?因为我善。”
自言自语了半天,回应我的只有簌簌作响的花瓣。
我靠着墓旁的树休息。
和海悠初次相遇时,这棵白玉兰就在。
为了把他葬在这个位置,我可费了不少心思。
我们当初为了记录身高留在树干上的两道浅浅刻痕,如今已经被时光拉远,更接近天空了。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曾在书中读过的字句涌入我的脑海。
我并非独自一人,而是带着关于海悠的记忆生活。就像他从未去另一个世界,只是在远游。
碑前的遗照中,海悠穿着校服,目光无意识躲闪镜头,展露依旧青涩的笑容。
我隔空用指尖描摹他的脸,“我去继续工作啦,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拎上叮当作响的水桶,转身离开。
没注意到石碑上的异动:
海悠的眼睛以恐怖的速度转过一个角度。盯着我的背影,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