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22
第5章
我的工作是在一家房产公司做中介,公司在市中心,离住的地方很远。
所以,每回六点下班的我,起码要花费一个小时在路上,最快也要七点才能到家。
由于早上迟到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公司,原定上午的看房计划全都往下推迟。
一整个下午,我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带完一个客户,又马不停蹄去接下个客户,以至于妻子那个荒诞的梦,和1202孩子坠楼身亡的事,我忘得一干二净,浑身只剩下疲惫。
晚上,将近九点,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电梯,正要按楼层,才发现已经有人按了12。
这里一层只有两户。
除了我所住的1201,只剩下1202。
我侧身往后看,果不其然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
1202家的保姆,赵姐。
往常一见我就乐呵呵的赵姐,现在沉默地站在电梯角落,满脸哀伤。
赵姐是跟着1202一起搬过来的,据她说,1202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请了她帮忙,这一带就是三年,孩子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妈妈都多。
中间也有其他开价更高的雇主,但她念着旧情一直没换。
对她来说,日子久了,看1202的孩子跟自家孩子一样。
想到这,我主动过去拍了拍赵姐的肩。
许是情绪找到了宣泄口,赵姐看着我,眼角泛起泪花。
“才三岁啊......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赵姐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安慰道:“都是意外,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那么小一个孩子会一个人跑到阳台......”
话还没说完,赵姐急声喝止:“不是意外!”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怎么下的去手的?”
赵姐的哭诉声还在继续,我却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突然定住。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怎么知道不是意外?”
“我下午在警局清清楚楚听见,警察说的,是坠楼前死亡。”
原来除了坠楼时导致的大面积伤口,孩子脖子上还有一道不容忽视的掐痕。
警方建议尸检,而检查结果证明,死因主要是暴力导致的压迫性窒息。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我脑袋发懵,我恍惚着应付了赵姐几句,赶紧回家。
妻子还坐在桌前学习,听见声音,回头对我笑了笑。
“今天效率出奇得高,不到九点,所有计划都完成了,按照这个效率保持下去,今年一定能上岸。”
看着妻子露出少有的明媚笑容,想说的话,哽在喉间。
我压下纷繁的思绪,洗了洗手走进厨房。
“今晚想吃什么?”
“吃饺子好不好,好久没吃了。”
搁厨房转了一圈,没看到冰箱。
我这才想起,冰箱被我昨晚搬进了卧室。
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我把手伸到最里面,艰难地掏出两包速食饺子。
吃饭的时候,妻子问我:“1202的孩子是摔死的吗?”
“别人家的事不用管那么多,咱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这个夜里,没了熊孩子,隔壁却依旧喧闹。
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痛哭声透过墙壁不时传来。
我起身翻出妻子的阿普唑仑,也吃了两片。
在药的作用下,我昏睡过去,直到第二日,被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上次见过的警察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