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19
回到我的寝殿,我哭得几近断气。
太子凤年咬牙切齿地说:“如羽莫哭,我自为你讨回公道。”
可是,还没等他为我讨公道,二皇子永夜便派人暗中刺杀太子了。
太子有夜读的习惯。
东宫里的奴才不必陪伴太子夜读,往往只他一人在太子殿用功至深夜。
这天夜晚,太子殿四下毫无防备之时,两个蒙面的黑衣刺客忽然从瓦梁飞身而下,破门而入,箭指太子凤年的喉咙。
就在这时候,恰逢起夜的太监大堰来为太子续茶,见此情景,立即大喊:“来人啊,抓刺客,抓刺客了!”
两名刺客很快被擒,却宁死不肯说出受谁指使。
严刑拷打之下,竟咬舌自尽。
仵作从两名刺客的腹中提取出二皇***中常备的雪花酥,还取下了其中一名刺客脚下沾上的一片落红。
这落红为西海棠凋零时的花瓣,偌大的皇宫中,只有二皇子永夜偏爱西海棠。
在这些证据面前,二皇子永夜百口莫辩。
意图染指民间医女,算不得大罪。可是雇凶刺杀太子,却是死罪一条。
听闻狗皇帝有意留下二皇子一命,从轻发落,偏偏二皇子性情冲动,在金銮殿气急败坏,竟与皇帝发生肢体冲突,冲撞了龙体,被皇帝当场赐死。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还躺在寝殿里“自我疗伤”。
被二皇子永夜捆绑时勒出来红痕触目惊心,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它们看起来更加狰狞醒目。
太子凤年又提出要娶我为良娣,我又一次拒绝,自称“失节之人”,不配嫁入东宫,只肯为他熬制汤药,助他脱离隐疾。
更何况我不招皇后喜欢,一旦成了良娣,迟早会被皇后折磨致死。
可是太子苦苦哀求我:“羽儿,你可知为何,我只对你有反应?”
我沉默不语。
他又说:“你可知,那忘了我的狠心女子又是谁?”
我仓促抬头,看向他。
可他不再解释,只像初次见我那样,跪伏于面前,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双眼,极尽柔情:“小雨儿,我想要你,跟了我吧,好不好?”
当然不好。
我怎么可能放下血海深仇,嫁给仇人之子?
拒绝太子的示爱之后,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
这天夜里,我刚刚歇息,一支利箭破窗而入,牢牢地插在我了床头木梁上。
我心惊肉跳,连忙起身开窗查看情况。
可四下苍茫一片,空无一人。
回到床帏边,我紧张地取下了被钉在利箭下的白色字条。
上面写着两行字:“我知永夜之事与你有关,子时,锦鲤池湖心亭,与我一见。”
来信之人是敌是友我无法分清,但我知道,此人必须一见。
子时,我穿上披风,匆匆来到远离东宫的锦鲤池湖心亭。
亭中已有一男子负手立于亭柱边,正借着昏暗的月光欣赏幽深的粼粼水光。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了回。
竟然是三皇子长宁。
长宁生了一张清冷的脸孔,面若冰霜,但只要一细看,就能窥见他眼里的锐气与狠厉。
不像二皇子永夜那种把野心挂在脸上的蠢货,三皇子长宁更像一匹蛰伏在暗处的狼,伺机而动,咬断敌人的脖子。
他开门见山:“我知道永夜是你害死的,你想要什么?”
跟聪明人讲话不必藏掖,我也直接回答:“我要他死。”
三皇子长宁眉头都没皱一下,反问:“只有这样?”
我沉默不语。
因为除了二皇子,我还要想要狗皇帝、太子、三皇子的命。
让他们全家为我家人陪葬。
三皇子往前一步,为表诚意一般主动说:“我想当储君,听闻姑娘是妇科圣手,有迅速让女子怀孕的法子,若你当真能让我身边的秀女最先怀孕,我必帮你拿到你想要的。”
我微微抬眼,故意露出质疑与讥讽的表情,看似随口一问:“我要太子的命,你能做到么。”
他半眯着眼看我半晌,未追问缘由,只问:“姑娘可是说话算话之人?”
“自然算话。”
“成交。”
我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往三皇子长宁怀里一扔,说:“催子剂。找一冬月出生的女子,房事之前让女子和水服下,一月之内即可怀孕。”
三皇子盯着我,目光如炬。
我不再等他开口,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