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19

再见到燕迟的时候，他独自来了我的墓前。

他穿着我为他缝制的甲衣，跪在那儿，好似我还活着一般。

「念念，你这甲衣甚好，刀枪不入，若是当初我穿去了，便好了。」

不会的，当初他是摔下了山崖。

即便有这甲衣，也没什么用处。

可他好似不记得了，又接着开口：「念念，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醒来后高兴极了，我想，终于能娶你了。」

「可我怎么能以为，我爱的是她呢？」

燕迟说到最后几乎失声，「你定是恨极了我，那你醒醒，醒来骂我可好？」

话落，他似乎在等我的回应。

只是我虽看得见他，他却听不见我的话。

我啊，起初恨他，到了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

许是有些麻木了。

可燕迟却笑了出声，「没事的，我带你去治病，你醒来和我说。」

我眉心跳了又跳，旋即看见他伸出双手将我的墓挖开。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的整只手都渗出血。

他却似乎没注意到，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了出来。

在这个天凝地闭的冬日，他背着我走了十日，直到到了一座寺庙面前。

那寺庙不同于寻常，它藏匿在险峰之上，差点看不见头，又陡峭地近乎树立于地面。

他便将我绑在身上。

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