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7-06
我跟邹明是大学同学,谈了两年恋爱,毕业后没想太多,找了个工作就结婚了。
结婚是需要冲动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因为如果倒退几年,我一定不会这么早结婚。
我们像很多普通人一样,没有远大的抱负,也没有能考公考研的能力和脑子。毕业后我做了私企公司的文员,他找了份体力工作,当起了工人。
这一做,就是六年。
人都是会变的。
哪怕婚前说得再天花乱坠,婚后的鸡毛蒜皮总能把人打回原形。
邹明是温州人,每次婆婆来看他的时候,两个人总会躲在一起说温州话,温州话又难又快,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再加上婆婆若有似无打量我的眼神,我总觉得怪怪的。
我们的婆媳关系一般,她也自觉不往我们跟前凑,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打个招呼发个红包外,其他日子都是各忙各的。
这种平稳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儿子出生才打破。
婆婆看我生了男孩,高兴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从乡下带来了一筐子的素面、沙面汤和红鸡蛋发给医院的每一个人。
因为生了孩子,我们的开销更大了。
婆婆成天站在我床头埋怨我母乳少,害她的大孙子只能喝奶粉,还增加了老公的额外支出。
她管着我,不让我洗头不让我洗脸,甚至都不允许我穿鞋下地,每天的任务就是躺在床上陪孩子。
我想上厕所,她给我拿来尿盆放在床上,试图看着我大小便。
我觉得我像个毫无尊严的大猩猩被人类参观。
终于,我没忍住,我们大吵一架,在邹明的劝说下,她回了老家。
她走后,是我妈来陪了我一个月,好在我恢复得不错。
因为没多余的钱做产康,我盆底肌松弛了,骨盆也变大了,偶尔在单位咳嗽一下还会漏尿。
生完孩子很长一段时间,不管天气再热再闷,我的***里总垫着张护垫,潮湿黏腻,让人恶心。
而我跟邹明的感情也越来越稀薄。
在一次次争论吵架中,在一次次没满足孩子的要求下,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好像我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似的。
他不知道,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孩子两岁那年,他没事找事,非要在深秋下雨的时候带孩子出门玩。
我怕儿子淋雨感冒,再加上弄湿衣服我还得花多余的时间给他洗,不想让他们出去。
要求得不到满足,孩子哭了。
邹明抢过孩子,一把将我推在玄关鞋柜上,恶狠狠道:
「我就带他出去怎么了?小孩难得想出去,你怎么总是打断他,真扫兴!我就不信淋淋雨就能病成什么样子!」
我没站稳,摔倒在地,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鞋柜上,整个人晕乎乎的,脸色都发白,他俩却兴高采烈地出去玩了。
晚上回来,儿子果然发烧了,38 度 6。邹明睡得像死猪一样,反而是我给儿子换退热贴、擦身体、吃退烧药,守了他一夜又一夜。
儿子病好了,我倒了。
邹明反过来说我体质弱,还说我自从生完孩子以后更娇气了。
孩子年纪小,三天两头生病。有次他积食发烧,我请假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让孩子忌口,吃两天药就会好。
可在孩子即将康复的时候,邹明休息在家,背着我带他出去吃海鲜、吃肯德基,去水上乐园玩。
回来还不顾窗户大敞,给他洗了一个小时澡(我觉得是为了玩水)。
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
因为那天晚上,孩子又发烧了。
跟之前的很多次一样,邹明睡得昏天黑地,我靠在床头听着他的呼噜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孩子。
隔日,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
他们只说我扫兴,可他们那些烂摊子,都是我收拾的啊!